寂寞之秋

六年前，花蓮高商，有個名叫望歲的男孩﹝或女孩﹞

　 寫出一首葬歌

   當年的我

　 看過之後
　

　 有感而發的哼了這首歌謠

　 ─既然在現實中不能戀愛

　 那在文字裡夢一些嚮往應該不犯校規吧？

    當時的我這麼想著

   然後

　 我開始歌唱─

　 贈給愛情的葬歌

　※※※

無餘寫下一些話

那些彼此一起埋入回憶的曾經又被我掘了出來握在手裡

當過往凝結成一粒粒剔透的水晶

半熟的心靈還在待熟，繼續

築起保護著脆弱的城壁，還殘留著刮痕

我站在分歧的路口顧盼

揣測自己有沒有在生命裡忘了你的痕跡─

只願自己真的忘了

※※※

了解這輩子的膽小犯下甚麼錯誤

憧景幻化成來世的黃昏，或著未亮的晨暮

虛數乘以虛數就是負數的樣子

命運沒有所謂的公式

更遑論原則

或許，只是或許

或許這就是真理，難以預測

我在路標上刻了一筆一橫

給妳作記，也給自己作記

記得下輩子別忘了要到這裡敘敘彼此的曾經

笑著，笑著分道揚鑣，在往終點的路上錄一段珍惜

※※※

多年以前，這路旁

曾有一朵一朵的幸福等待旅人的注目

如今，枯槁的諾言猶如風中殘燭

在朝陽下

只流下了，流下了一滴滴失望的晨露

晨露便落在妳我心中

心中那唯一預留的田地

我給它取了個名字

「春泥」

而冬天又來的奇快無比

於是，在沒人看管，甚至注目的情況下

絕望伴隨著一株曼珠沙華盛開在手上

碳化的花瓣又落在妳的墳前

諷刺的，妳的墳前，而我絕望

※※※

心痛不再，只是難過依然

開始期盼下一秒等著我的是不是妳留給我的美麗

開始感到人煙離妳太遠，思念卻離我太近

以為時間會施捨點轉圜的餘地

祂口袋裡才沒有餘地

我打你墳前走過

墓園中的櫻花凋謝婉如妳泛淚的眼眸

我想我記得，也或許我忘了

儘管被提醒路旁種的不再是幸福

我才發現：只剩一簇簇凋謝的愛情

我也情願帶著它們

到妳面前說一聲

「還記得我嗎？」

然後試圖去忘記，忘記臉頰上已經乾了幾世紀的淚痕

※※※

也罷，我回到路標它身旁

妳記不起的就隨風而逝吧！

只求妳別忘了這路口這路標上

刻的那一橫那一筆

就算時間如落葉般堆積我靈魂的滄桑

我還是開始寫下屬於妳的光芒

在回憶妳之前

在忘記妳之後

滄桑依舊在心口留下幾道傷疤

於是我停筆

凝視著水晶

哼著這首給自己懷念

贈給妳的，妳的歌謠